那人走得极快,忽左忽右,毫无规律可言。
起初周漱还怀疑有指引方向的标记,每到岔路的时候,便暗暗留心观察。
却发现那人择路时毫不犹豫,完全没有停顿或者东张西望之类的举动,一直昂首阔步,目不斜视。
风灯提在他的手里,只能照亮他身前一米左右的范围,那人始终与他拉开丈余的距离,手上亦无照明之物,眼力再好,只怕也做不到于黑暗之中不着痕迹地读取隐藏标记。
那么只有两种可能,一种是此人的方向感和记忆力强到令人发指的地步,另一种就是事先探好路做好标记,让此人循着标记走上无数遍,熟悉到闭着眼睛都能畅行无阻的程度之后,再将标记抹掉。
后一种毕竟太耗费时间和精力,他更倾向于前一种。
慧慈说她不能涉足其中的时候,他还当有人对她下了禁令,现在看来,完全没有那个必要。
若非天才级的探路好手,即便进来了,也会被困死在这错综复杂的地道之中。
“到了。”
出神的空当,前面那人忽然停住了脚步。
一阵沁凉的山风迎面吹来,衣衫扑扑作响,手中的风灯忽忽悠悠地晃动着,令本就不甚明朗的视野变得更加晦暗迷离。
周漱一手护住风灯,眯起眸子凝神细看,才发现他们已经来到了一处洞口。
外面雾气笼罩,薄处如轻纱,厚处如棉絮,翻卷着,挤压着。
不断地变幻着形状。
他忍不住皱了一下眉头,“我要见的人呢?”
那人眼神微晃,走过来揽住他的腰,说句“得罪了”
,便挟着他向洞口冲去。
周漱只来得及低呼一声,就被他带着跳出洞口,飞快地向下坠去。
风从耳边呼呼地刮过。
濡湿的雾气一团接一团地扑打在脸上。
侵入口鼻和眼睛,感觉很不舒服。
好在这种不舒服的感觉并未持续多久,不过十数个呼吸的工夫。
他的双脚就稳稳地踏在了坚实的地面上。
睁开眼睛,首先映入眼帘是一片灯火。
风灯早在跳出洞口的时候就跌落了,他所看见的灯火来自眼前的一排屋舍。
清一色的土坯茅草房,一共有五座。
背靠绝壁,成围拢之势排列。
正中的一座显然是主屋。
一共有三间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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