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织云四卷天无河,清风吹空月舒波。”
低沉浑厚的嗓音伴著琴音在江上低回,映著盈满的圆月,凌波交错应和著子夜孤鸟的悲鸣,道尽人生由命非由他,有酒不饮奈明何的孤绝。
这如魔魅动慑人心的歌声,教人闻之心悸,可更教人心惊的是,这歌声竟是由是江峡口的崖边传出。
长江在出平原之前,两岸总有不住长啼的猿猴,这几无人可著力的陡峭山壁根本不是寻常人可以攀得上去的,更别说带著一把琴在崖上低眉信手的弹奏一曲。
包教人诧异的是,这崖上不只一人,而是两条黑色身影。
“主子,这最后一炷香已过半炷,还有一时三刻就是鸡鸣之时,我们该走了。”
看来年约二、三十岁,一身黑衣玄服的男子停止指下的拨弄,抬起头望向约十来岁的小男孩。
“灵鸢,我们能走到哪儿去呢?”男子像是自问的低喃。
月光照出男子令人屏息的绝色,那种亦正亦邪却又看不出正邪的轮廓,是一种很奇异的组合,但绝对俊美得令人难忘。
灵鸢知道他的主人不会奢望从任何人身上得到任何的回答,而就算他想,也不知道该如何回答他主人的问题。
他知道自己是几辈子修来的福气才能跟在他主子的身边,毕竟在魔界之中,身分最尊贵的除了魔王之外,就是魔王的九个皇子,而他的主人就是其中之一,以他这种在魔界中根本排不上名的小喽啰,能跟在这样尊贵的主子身边,真不知道羡煞了多少人。
可他毕竟只是个什么都不会的小小魔魅,除了在主子抚琴时看看香炉、帮主人打点鸡毛蒜皮的小事外,根本做不成大事,更别说替他的主人分忧解劳了。
一颗流星划过天际,引得林中夜鹃惊啼,玄夜盼曦的眼中闪过不知是哀凄或释然的神情。
“该来的终究是要来的,怎么也躲不过,这不就是天道之理?顺天?逆天?”玄夜盼曦微微扬了扬嘴角,那笑有说不出的沉重。
“谁来了?”灵鸢脱口而出。
他知道自己不该多嘴的,在魔界中,多嘴一向是大忌,若他的主人是其他人,他这点小小的魔魅之气早教人化成一缕白烟,无声无息的滑散。可跟在他的主人身边久...