走在猫儿岭的山路上,周羊儿一直在想,自己是不是个祸害呢?他记得以前也问过老羊倌。
老头儿眼睛一瞪,从牙缝里挤出两个字:“蔫牛。”
老道十分赞同,还详细的解释道:“别看这小子平时蔫不溜秋不说话。
记起仇来比牛还犟,只怕是一辈子都不忘的主。”
周羊儿异常反对两个老头的观点。
首先自己绝对不蔫,无论走到了哪里,周羊儿是嘴儿最甜的一个,见了老的叫爷爷。
见了年青的叫叔伯。
也是最能说会道的一个,上至八十老翁下至三岁小孩,他都有话题和对方聊。
这怎么能叫蔫呢?
再说自己也从来没记过谁的仇,比如赵家那个绰号脂胭虎的赵嫣,从小到大都欺负人,可自己也从没放在心上啊。
为什么说自己记仇呢?
尽管周羊儿极力反对两个老头这样叫自己,可惜人家根本不听他的。
尤其在他火烧哑姑庙之后,他就成了不折不扣的蔫牛。
一想到这件事,周羊儿心中就有些痛。
记得七岁时,为了让周羊变干净些,老道把他送到城隍庙旁的刘二叔家寄养,那是周羊儿最快乐的两年时光。
第三年,赵庄发瘟疫,刘二叔一家五口先后染病。
刘二叔两口子听信哑姑庙那老庙祝的话,不救治,不求医。
当刘二叔最后一个闭上眼睛,周羊儿也就成了赵庄最可怕的孩子,克父克母克身边一切亲人。
再加上老羊倌有一次喝醉了,说出了他的身世。
于是怪胎加灾星,就是幼年的名字。
那个时候,周羊儿走在街上,身后就有一群小孩子在后面大喊:“灾星灾星大怪胎,一进家门死一排。”
刘二叔死了以后,赵庄附近的哑姑庙先后起火。
最奇怪的是火都是从内向外烧,而且门窗紧闭。
没人明白是怎么回事。
只有老道最清楚,为这事老道把周羊儿结结实实的吊在房梁上,被吊在半空的小纵火犯真真切切的在老道眼中看到了恐惧和杀机。
最终老道还是把他放了下来。
让周羊儿奇怪的是,老道只说了一句:“做人不可太偏狭,多宽容些!”
却只字不提自己对哑姑娘娘的不敬。
看着东边的明月,回想着逝去的往事。
当年的纵火犯轻轻拍了拍脑袋,“做人不可太偏狭,难道自己真的很记仇?”
最后,奋力爬山的少年用力摇了摇头,将所有的陈年往事全部扔到一边。
现在自己要先找到那老神仙再说。
摸了摸怀里的天书,少年相信,只要自己能见面,那老神仙肯定会同意替老道治病的。
狐狸精们前仆后继的来抢夺,除了天书还能是啥?说不定见老神仙一高兴,连赵哲那小子也一起救了。
看来自己还真是死不了的祸害哩,哈哈。
周羊儿一边幻想着老神仙大破狐狸窝,一边在山上寻找着老羊倌所说的元宝形巨石。
终于,在一个平坦的小山包上,看到了那块巨石。
银色的月光下还真象个巨大的元宝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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