昨日他那番始料未及的提议之后,金氏大概也是不放心孙女自个儿上路,推辞几下便同意了,还三两句话便商定了今早他从大兴宫出来后便来接人。
动作快得赵敏禾想要阻止也来不及了。
虽说他的理由挺正大光明——一起上路有照应,连吴氏也不觉得有何不可。
只是到韶亓箫说第二日来接她一起上路时,吴氏倒是觉得闺女劳一个皇子来接人,有些狂悖了。
家中还有杨氏的两个儿子在呢,女儿叫堂兄随车相送便可。
只是韶亓箫随意道,他本也是这两天上路的,一起上路就不用耽误表兄和表弟的功课了。
加之襄山又在襄京城东边,要从东城门出去,忠勇伯府刚巧就在大兴宫东侧,他本就要经过此地,只是经过此地时捎带上表妹罢了,真要说“接”
也谈不上。
吴氏当时觉得有礼,便也同意了。
可现在赵敏禾却有些傻了眼,谁能告诉她——他怎么来这么早?!
一屋子人静了静,未等没反应过来呢,韶亓箫就大步进来了。
赵家一半人去了襄山避暑,现在府中人口少了,基本每日的早食和晚食都是一起在正厅用的,只有午食因男丁们或要在衙门上职或在学堂用了,不方便凑在一起。
韶亓箫进来时,便见一大家子坐成一桌用早饭呢。
见人纷纷朝他看过来,他也知自己似乎来得有些早了,颇不好意思地道:“昨日忘了约定时辰,我便想早些过来,不好让表妹久等。”
金氏等人抿嘴笑笑,又和蔼地问他可否用过早食。
韶亓箫自是不会放过这等良机,嘴上说用过了,却在暗地里给身后的康平使了一个眼色。
已熟知了主子真实意图的康平便适时插嘴点出自家主子没用多少。
韶亓箫便这样堂而皇之地又一次坐到了赵家的饭桌上,已数不清是这些天来的第几回了。
赵敏禾叹一口气,真不知是不是家里人都太迟钝。
他都殷勤到了这份上了,怎么家里人还当他是个有礼貌的好少年呢?
饭后,吴氏道声失陪,便带了赵敏禾回去更衣并最后做一回检查她的行囊。
进了存芳苑,吴氏却叫住了要往屏风后去的赵敏禾。
“我看这七殿下这些日子来得太勤快了,你这一路上坐车上就好,守着礼法便可,无须多想。”
她原来还真没想过其他,只当那位殿下是亲近婆婆和三弟妹才对府中如此客气有礼,还来得这般频繁。
现在想来,原来还有看上她女儿的意思在里头。
若不是今早他着实巴巴地来太早了些,这般做过了头,且桌案上还时不时注意她女儿这里,她还真不知自己会何时察觉出来。
想到这里,吴氏既有吾家有女初长成的骄傲,却还有些淡淡的忧愁。
七殿下这样的用心和为人,再有跟府中的一层亲戚关系,他若是平常官宦家的子弟,她还真会考虑他当自己的女婿人选。
吴氏不求女儿将来嫁得侯门贵爵,只求女儿可以夫妻相得,一生顺遂。
皇家却太复杂了,且自家向来只做纯臣,如何能掺和到皇家那些事里去。
赵敏禾却一呆,试探道:“母亲的意思是……?”
吴氏见她似有惊讶,却带着些不对劲的沉着和一丝紧张,突地明白过来,她家女儿原来早就心中雪亮!
她失笑一声道:“原来你自己早就看出来他的心思了。”
赵敏禾有些娇嗔,也不扭捏着否认,道:“哪儿是我看出来的,还是阿煦最先发现的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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