了很多错事,这些时日我都在怨恨他。
可我有什么资格怨恨?这都是被我逼的,是我让他看不到希望了……在他尚且年幼无忧快乐的时候,我没有教育好他,让他的世界变得狭隘,就只以我一个人为天。
现在他觉得要被我遗弃了,他的天要塌了,所以痛苦,孤独,绝望,所以变得愤世嫉俗,扭曲了是非曲直,嗜杀成性——我真的错了!
我将脸深深埋在枕头里,不停地流着泪。
是忏悔的泪水,但谁都不会给我救赎了,这样的我,真的罪孽深重。
袁少恒道:”
我送你离开,你不能再呆在这里了。
“
骤雨初歇,道路上一滩滩汪水,如桑田后的沧海,让原先的世界面无全非。
马车快速地在道上疾驶,溅起一片污水泥泞。
马车内气氛冷凝,我紧紧抱着自己的双臂,在袁少恒思量的目光下甸甸低着头,脸上通红一片。
脸红不是因为他的目光,而是源于体内翻江倒海的欲念。
我努力维持着平稳的呼吸,不想让自己在他的视线中落得更加无地自容。
他幽幽开了口,说:“小师弟的修为虽是十分高深了,但未臻巅峰,可这些年来无论他如何修炼都无法进步。
师傅说这皆源于他心中藏有无法堪破的吗迷障,故而停滞不前。
师傅有意助他点破迷津,可小师弟绝口不提心中孽障所来,我和师傅也爱莫能助。
今日之事,我总算明白了,小师弟的迷障,全都是因为一个女人,因为一段没有善果的感情。”
我紧咬着呀一声不答,嘴唇都咬破了,口中满是鲜血腥甜的味道。
袁少恒道:“我四岁拜入玄宗门下,得师傅怜爱收作义子,赐以‘袁’姓,为我取名‘少恒’,师傅对我的恩德如再生父母,我发誓竭尽所有也要报答他老人家。
师傅毕生理念,是协助明主开创一个四方来贺的盛世大国。
只是可惜,大经国江山飘摇,已是强弩之末师傅念在先皇对其有礼遇之恩,答应为先皇护住皇家血脉,但也心知,天命不可违。
乱世之争,必出英雄,英雄也需乱世舞台,终有一天有人脱颖而出,执掌山河。
师傅年事已高,心知天命将近,故而一心寻找能继承他理念和意志的传人,那个人必须天生异骨,面有奇相,旷世经纬,胸怀天下。
我和二师弟皆未达师傅要求,师傅游历天下二十余年,不曾遇见如此天纵奇才,正在他心灰意冷决定重返玄宗在我和二师弟两人中选出一个传人时,却在路经皇都时遇见了小师弟。”
他突然停止继续说下去,问:“知道我为什么要跟你说这些吗?”
我沙哑道:“因为你想让我明白,在劫是你师父唯一的希望,是他毕生的寄托,你不能让在劫因为一段不伦的感情自毁前程,也辜负了你师傅的一片期望。
所以你希望我能远远地离开,别再出现在在劫面前。”
袁少恒点头:“是的,你很聪明。
只是可惜,你的聪明没有用对地方,你差点毁了自己的亲弟弟,也毁了你自己。”
我的咽喉突然像被骨头哽住似的急促地呼吸起来,什么也说不出。
“为了师傅,为了玄宗,我必须要把你送到一个很远的地方去,让小师弟再也找不到你。
那么他就会心念死灰,继而心止如水,淡去爱憎嗔痴的执念,做到真正的清心寡欲,从而全心全意继承师傅的衣钵,光大我玄宗。”
“很远的地方?”
我心里咯噔,戒备问:“你要送我去哪里?”
袁少恒静静道:“一个活人永远也找不到的地方。”
马车停了下来,因为春露发作而四肢无力的我,只能由他横抱着离开。
下了马车后,我环顾四周,四野苍茫,黑森森的一片,像是死魂幽灵出入的鬼门关,冷风在崖壁间呼啸,鬼哭狼嚎。
这是一处绝顶的悬崖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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