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天曹太监向月娘讲明了让她进宫参选之事,月娘一口回绝。
一晃三天过去,曹太监日日催逼她,并以吴茱儿作为要挟,指望她能就范。
可是月娘反过来用性命威胁他,若然吴茱儿出事,她便咬舌自尽,宁死也不让他如愿。
两人于是绕着吴茱儿,相互僵持起来。
曹太监原以为十拿九稳的事,就这么被她急地团团转,硬的她不吃,他只好苦口婆心地劝,只差将她当个祖宗供起来。
焉知月娘等了三天三夜,不见兰夫人上门救她,已然死心。
这天晚上,曹太监让人送来一桌酒菜,又在庭院里叫了一小班戏子,原是为了哄她高兴,可见月娘从头到尾没个笑脸。
他自讨没趣,气急败坏地带着人走了。
不知这么下去,他还能忍上她几天。
月娘提着一壶酒回房,关上门自饮自酌。
她酒量极佳,一杯接着一杯,丝毫不觉得醉,待到酒尽杯空后,她便坐着发呆,断断续续想着心事。
外间一声轻响,月娘丝毫不觉,直到桌边烛光跳动,眼前突然出现了一道人影,她才猛然惊醒。
“你——”
“闭嘴。”
太史擎一身夜行衣,头上斗笠将他半张脸孔遮在阴影中,他挑了一下帽檐,让她看清他是谁,免得她大喊大叫,将人引来。
月娘在画舫上有缘见过他一面,他这张脸实在能叫人过目不忘,她认出人来,更是惊讶。
“受人所托。”
太史擎一句话算是解释了他的来意,不管月娘听没听懂,将手中装着夜行衣的包袱抛向她:“换上。”
月娘醒悟过来,抓住了包袱站起身,心底五味陈杂,小声问道:“是兰夫人请阁下来救奴家出去的吗?”
太史擎两手抱臂,见她面带疑虑,心想:难怪他讨厌女人,又蠢又啰嗦。
“你走不走?”
他不答反问。
早知道就把人打晕了带走,省些废话。
月娘听出他语气不耐,倒退了半步,低下头,一板一眼地说道:“不了。
多谢公子侠义,烦劳你回幽兰馆替奴家捎一句话给夫人,就说——大恩大德,来日必报。”
闻言,太史擎瞬间冷下脸道:“吾是受人之托来救你,不是替你们跑腿传话。
再问一遍,你走是不走?”
月娘不知为何有些怵他,她坐回椅子里,抓着扶手,咬重了语气:“奴家不会走,公子把话带到,夫人自然会懂,望你不要强人所难。”
太史擎简直是后悔了答应帮这个忙,白跑一趟,真是浪费时间。
他拉低斗笠,转身就走。
那死人的曲谱他不要了,再听这女人啰嗦两句,他非要翻脸不可。
“公子请留步,”
月娘及时想到了吴茱儿,趁机求助:“奴家有个朋友也被抓到此处,就在前院柴房关着,求你救她出去,只当是救了奴家一命,可好?”
曹太监的耐性眼看着就要告罄,别看她暂时占了上风,一旦他下决心撕破脸皮,头一个遭殃的就是吴茱儿。
闻言,太史擎脚下停顿,却没回身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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