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赦儿,政儿,你们这是有事儿?”
荣庆堂内,贾母看着前后脚进来的两个儿子,心头掠过一阵狐疑。
按说这儿子给当娘的请安实属寻常,可事实上也就只有两位太太才会每日前来请安,两位老爷则是每隔三五日才过来一趟。
当然,若是贾母有请,他们自会立刻赶往荣庆堂。
今个儿却明显有些反常,不说俩儿子都来了,还是一齐过来的……
忽的,贾母神色一动,用眼角扫了一眼略有些坐立不安的王夫人,淡淡的说道:“政儿,你先说说有甚么事儿。”
这次,倒不是贾母偏心小儿子,而是想听听某些人在暗中挑拨教唆了甚么话!
可惜的是,贾母的用心并不被贾政所理解,他只当自己站在了理这一边,当即便上前两步,朗声道:“回母亲的话,实在是大哥的作为太伤我的心了。
先前,听闻他愿意帮忙牵线搭桥为我延请名师之时,我是真心感激他,甚至还觉得这些年冤枉了他,也愿意为之前的行为向大哥道歉。
可我万万没有想到,大哥竟是怀着这等恶毒的心思!
他若是从一开始就不曾帮忙,我绝不会怪罪于他,眼瞧着这事儿即将成功,他却偏偏……”
“偏偏甚么?政儿你说,我听着!”
贾政原是摆出了一副痛心疾首的模样来控诉贾赦的罪行,却不提防贾母忽的出言厉声呵斥,登时话音一顿,不解的抬头望去:“母亲?”
“说啊!
怎么不说了?告诉我,赦儿偏偏如何了?这些个话你又是打哪儿听到的?你说!”
贾母面色铁青的望着下方的贾政,满脸的怒其不争。
待见贾政被自己的言语所惊到,贾母只冷哼一声,道,“赦儿、淑娴,你们先坐下。
政儿,你也去坐着。
王氏!
!”
王夫人霍然起身,面上闪过一丝心虚,却仍咬牙强撑道:“母亲,何事唤我?”
“你说呢?”
贾母森然一笑,面上是毫不掩饰的厌恶之情,“昨个儿我是怎么说的?你既觉得王家这般能耐,不如我今个儿就让政儿送你回娘家,你让你那能耐的娘家父兄帮政儿将当代名家请过来,如何?没本事不算甚么,左右你也替政儿生儿育女了,就算是个绣花枕头烂草包,我也不会拿你怎样。
可你看看你究竟做了些甚么?向亲家展示你的愚昧无知,这是巴不得人人都知晓你王家没家教?尤其我昨个儿才说了你,结果你非但不曾反思,竟还回去教唆挑拨,你这是存心想要离间他们兄弟的情分罢?”
“不,不是这样的……”
王夫人冷汗涟涟,不由得双膝着地,浑身战栗不已。
“我说话你插甚么嘴?王家好家教!”
贾母怒火中烧,方才她打断贾政的话时并不觉得有甚么问题,可这会儿轮到她自己时,却是直接惹得贾母盛怒不已,“王家教不好你,那我来教你!
来人,将王氏送到荣禧堂,禁足一月,重新学规矩!”
“母亲!
不,我没有错,是大嫂冤枉了我!”
王夫人吓懵了,也许乍一听禁足是没甚么大不了的,可她身为荣国府的当家太太,又生养了两个儿女,这个时候禁足重新学规矩,不是打脸又是甚么?对于王夫人这种极为爱惜颜面的人来说,这样的惩罚实在是太可怕了。
可惜,比起王夫人这个当家太太,显然贾母在荣国府的威信更重,尤其这里还是荣庆堂。
不等王夫人叫嚣出个结果来,便上来几个婆子联手将她强行搀扶出了正厅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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